中篇小说乌江一家人之三部曲之昨天（24）

才子峰 · 发表于 2019-4-5 07:26:58

廿四

   冷开泰接着向刘湘介绍了罗舵爷、孙舵爷以及支舵爷，还有祖父、父亲母亲以及宝善堂药房的参会伙计们也上前接受刘湘的慰问。

刘湘此时兴致勃勃地走近祖父，与他握手说：“本主席早就在民国时报得知你以及宝善堂药房在彭水实施的善举，你给我们川省袍哥堂口长了脸面，真的是侠义心肠啊！”

   祖父谦逊地对刘湘说：“刘主席过奖了，我只做了应尽的责任，实在不足挂齿！”

      刘湘还与父亲母亲谈话说：“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令人好生羡慕！”父亲母亲立即向刘湘行了鞠躬礼，刘湘拿出五千大洋作为见面礼，送给了父母亲。

   此时，冷开泰关切地对刘湘说：“甫澄兄啊，不知伯母身体最近如何？听说今天就是她老人家的八十寿辰，甫澄兄如何操办呢？到时我们川省袍哥堂口的众位哥子弟兄都要来敬贺啊！”

   “承蒙冷大哥问候，她老人家身体一向康泰。最近愈发喜欢听川戏，她听说川药交易会召开的消息，执意要来。我琢磨着她老人家来就来呗，决定请了省城著名的川戏班子今天到位，在交易会上扯开锣鼓唱，连唱三天三夜。”

   “甫澄兄真是一位孝子，名播天下。全省甚幸，国人甚幸也！”

   此时，有人来报说刘湘八十岁的老母亲以及夫人已经驾临药材交易会会场。

刘湘高兴地说：“她老人家终于来了，杜副官，随我一起去迎接老人家和夫人。”

   正在刘湘迎接他的母亲和夫人的当口，康德元药房的背后的大掌柜龟田太郎带着礼物来到了宝善堂药房展台，假惺惺地对祖父说：“振东先生，您们宝善堂药房真是不简单。特别是您行侠仗义、赈济贵州难民的行动十分感人，尤其令人钦佩啊！今日我代表康德元药房一是向振东先生就昨天的事情致歉；二是愿与振东先生交个朋友。我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振东兄笑纳！”

   “龟田先生，你这是太客气了。我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啊！”

   善良的祖父现在还不知道，心存不良的龟田太郎在祖父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已经安排人在宝善堂药房的“百灵膏”投下**。

   日本浪人井下英俊按照与龟田太郎约定好的信号，带领十几名浪人，掺扶着遍体鳞伤的那位中国年轻武术家。来到宝善堂药房的展区，高喊说：“你们这里谁是李振东郎中？快来救救我们的中国兄弟。”

   祖父沉稳地说：“各位，在下就是李振东，这位患者是什么情况？怎么看起来全身伤痕累累，你们把他平卧吧，我好治疗。”

父亲在旁边提醒说：“老汉，您看患者全身受伤，情况不妙，其中必定有诈，您还是小心为妙。”

“诶，儿啊，我们医者仁心，不可揣踱患者的心思。我们只管做到治病救人。”

祖父让日本浪人将患者平躺，清了一下脉后，吩咐伙计们将百灵膏拿出来，贴到患者肚脐。哪料这是一副沾了**的中药，不到二十分钟，但见那名患者七窍流血，顷刻之间命丧黄泉。

   日本浪人此时涌动起来，井下英俊大声地惊呼：“宝善堂药房李振东郎中医死了人，用的是**！”其余十几名浪人向宝善堂药房展台围攻而来，他们目露凶光，手持日本武士剑，疯狂叫嚣说：“宝善堂药房还我人来！”

   血气方刚的父亲看不过了，他召集伙计们手持木棍，与日本浪人抗衡起来。父亲大叫一声说：“你们干什么，想栽赃陷害吗，收起这一套吧。”

      井下英俊得意地说：“李郎中医死了人，我们要把他押到日本帝国的法庭审问，接受帝国法律制裁。”龟田太郎在旁边阴险地笑了。浪人们声音愈来愈大了，迅速向四周散布而去。

      宝善堂药房展台这边之事暂且不提，话说四川省主席刘湘将自己的母亲以及夫人接到荷花池药材交易会现场后，请来了一家名声较大的川剧戏班。因为刘湘特别有孝心，对他母亲的事情是百依百顺，从来都不说一个不字。刘母晚年奢爱川戏，刘湘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尽量满足刘母的爱好。

      但见刘母面容慈祥，穿着雍容华贵，满头银发代表了她经历的人生风雨。刘湘夫人年轻漂亮，穿着一身豪服，她坐在旁边陪着刘母认真地看戏。此时戏台上正在表演着川剧折子戏名段：“辕门战鼓催，大将逞雄威。**银弹打，搭箭射高魁。”

   这个时候，从宝善堂药房展台方向传来的日本浪人疯狂叫嚣的声音惊动了刘母，她喝了一口参茶，问旁边站立的卫兵说：“我的三儿（对刘湘的昵称。）呢，你们去看看，外面是什么事这么吵，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看戏了。”

   刘湘闻听老太太被惊动，立即跑到刘母面前说：“母亲大人，您不要着急，依旧好好看戏。天塌下来有三儿顶着呢！”

   刘湘走出戏台外面，对副官杜成杰呵斥说：“杜副官，那边闹得这么凶，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治安良好吗，竟然有人吵闹让老太太看戏都不得清净。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回来报我。”

   杜成杰领命而去，刘湘进入戏堂安慰刘母，刘夫人也为刘母剥开了荔枝，一口口喂着刘母。俄倾，杜成杰跑步进入戏堂，向刘湘禀告说：“报告主席，是一帮日本浪人闹事，他们说宝善堂药房医死了人，要抓李振东郎中呢。”

   “又是日本人？我才致电拥护国民党北伐军蒋总司令，总司令告诫我们在北伐紧要关头，不要与任何列强发生外交事件。你再去打探，回来报我！”

“是！”杜成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再次跑步来到宝善堂药房展台，此时，事件越来越升级了。

   原来，罗舵爷、孙舵爷和支舵爷也看不惯日本浪人的横行霸道行为，他们拿起了大刀和长矛，准备教训这些猖狂至极的东洋龟孙子。浑水袍哥冷开泰本打算息事宁人，他来到井下英俊面前，对他说：“这位先生，我们中国人向来热爱和平，这件事可以坐下来谈。我看这样，由我来开个讲茶……”

   “八嘎！你们中国人的东亚病夫，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大日本帝国武士谈判。讲茶是什么东西，我看是马尿吧！哈哈哈哈！”

   “八你妈的嘎，你小日本乌龟算什么东西，今天你冷大爷要大开杀戒了！”冷开泰说着，抽出了一把大刀，立起了架势。

   “你们中国人的功夫的不行，全部是花拳绣腿。”井下英俊拔出战剑，与冷开泰厮杀起来。另外十几名浪人与罗舵爷、孙舵爷和支舵爷打斗起来，祖父也展开了祖传的五禽拳，和日本浪人对峙起来。

   杜成杰又跑步回到戏堂向刘湘汇报了情况，刘湘此时举棋不定，来回度步。刘母似乎觉察了刘湘的心思，说：“三儿啊，自古忠义不能两全。你可不要学戏台上丧权辱国的将军，日本人从前清那回都在祸害中国人，难道这都民国了，我们的悲剧还要重演吗？”

刘夫人也说：“那位李郎中不是医术精湛吗？我看是日本人出于什么目的，在制造事端。达令，你可不要上日本人的当啊！”

   刘湘此时清醒了起来，对副官杜成杰下令说：“你拿我的名片，带一队人，把李郎中请到我的省府保护起来。不过，对那帮日本浪人，千万不要首先挑衅。让他们离开就行了。”

   宝善堂药房展台这边，井下英俊被冷开泰打得满地找牙，罗舵爷、孙舵爷和支舵爷也把这些浪人直接打得趴下叫爹喊娘，祖父快手出击，几个耳光将浪人打晕。

   龟田太郎在旁边看到这一切，禁不住怒骂说：“这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时，副官杜成杰带领十几名军人迅速向展台靠拢，他朝天开了一枪，大声说：“接刘主席命令，对于宝善堂药房以及李郎中，应该按照中国本地法律处理，而不是日本法律处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