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乌江一家人三部曲之昨天（29）

才子峰

廿九

       在县警察局长马天照的部署下，5名便衣警员 在谢金标父母家隐蔽下来，一经发现，就立即逮捕归案。
   

        说来也巧，心存侥幸的谢金标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便趁着茫茫夜色，躲避过警察局的拦路盘查。悄然回到了自己的父母家，便衣警察在邻居家临时布置的监控点开始了运行，一张隐形的法网正在向谢金标张开而来。

         谢金标此时身穿黑色夜行衣，腰间挎着一支无声勃朗宁，踱步来到父母家，敲响了大门。谢父谢母按照便衣警察的要求，首先稳定谢金标的情绪。他们闭口不谈徐子和案，对谢金标嘘寒问暖。谢母为谢金标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谢金标发觉了父母情绪的异常，但见他品了一口酒，对父母说：“老汉老妈，您们今天就没有什么说的吗？您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告诉二老一件大事，您们的儿子我杀了人，而且是本县县长。”

            谢父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儿啊，既然你都明白。为父的就不对你隐瞒什么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杀全县老百姓拥护的县长，警察局也已经找上门来了。不过，只要你放下武器，主动配合政府交待问题，政府方面答应从宽处理。”


         “哈哈哈哈，你们也相信国民政府的话吗？二老放心，我做的事情自己承担，绝不给您们添麻烦。”

         “你这个逆子，是要存心气死我们吗？咳咳咳……我老了，管不了你的事情了！”

       谢母见谢父生气了，便上前安慰他，并泣不成声地对谢金标说：“标儿啊，你就自首吧，别再让你老汉和我生气了。你出狱后还有机会重新做人的。”

        谢金标平时最听他母亲的话， 他见谢母哭得不成人样，顿时跪拜在地，连声说：“老妈，您别哭了，儿子听您的，去投案自首。”

      谢父闻听谢金标这句话，对他说：“儿子，既然你说自首，我和你妈心都放下来了。警察就在附近，我去请他们来，你可千万别乱动啊？！”

       谢父按照约定暗号，向蹲守在邻居家的便衣警察发出儿子自首的消息。五名便衣手拿硬火，夺门而入，将枪口对准了谢金标。

        但见谢金标毫无慌乱之意，他将那把无声勃朗宁甩给其中一个便衣。谢金标戏谑地说：“你们应该感谢我的老汉老妈，要不是他们劝我自首，我要反抗起来，你们五个都不是我对手。不过嘛，你们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用，说自首就自首。你们把铐子给我戴上吧。”

        谢金标面对他的父母，郑重地行了鞠躬礼，跟着便衣向门外警车走去。

       县参议会大门，由中共方面组织的学生游行队伍齐聚一堂，他们拉开了横幅标语，上面写着“严惩幕后凶手，给徐子和县长一个圆满交代。”、“参议会内有内鬼，要求警方尽快破案”等等内容。县警察局长马天照带队为游行队伍鸣锣开道，维护秩序。他还为学生们发放水、干粮等。

       县参议长王道全毕竟久经沙场，他面带慈祥的笑容，站在大门外对学生们说：“同学们，徐县长被害的消息也令我很痛心啊！我和他是多年同事，彼此关系也不错。你们今天游行，要求惩办凶手。我作为参议长，也和你们是一个要求嘛。我听闻凶手谢金标已经被抓获，我们绝不手软。至于你们说参议会内有幕后凶手，这个没有证据，不好胡说的。”


     谢金标与王道全的秘书秘密会面的那家老板站出来作证说：“我看见你的秘书与谢金标会面的，这是我请人拍的照片，请王参议长过目。”

          王道全见到物证，心里大吃一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说：“这不能作为有效证据吧，也许他们是私底下的朋友嘛，彼此见面也很正常嘛。”

         马天照命手下拿出谢金标交出的无声勃朗宁，说：“这是凶手交出的作案工具，这把无声勃朗宁系政府公务人员才能配置。参议会最近不是丢了一把吗，应该就是这把了。”


        祖父与贝尔也站立在游行队伍中，祖父向贝尔示意可以对质证物了。贝尔小心翼翼地拿出让徐县长顿时致命的弹头，公开说：“这颗弹头在行刺前，被人故意涂抹上一种叫**的剧毒。**是政府管制的剧毒，我们通过警方查到，参议会有人去卫生局提取了**。参议会不是研究机构，为什么要提**呢？”

      在大量证据面前，王道全无法抵赖。他清了清嗓子，面向游行队伍说：“既然你们都有了证据，那就麻烦警察局进来拿人吧，我绝不护短。”

       王道全的秘书被警察押了出来，游行队伍欢呼着，并高喊口号要求严惩凶手。

       革命左派的势力在彭水如日中天，彭济民与马天照合作起来，正式组建了农民革命军。彭济民按照上级要求，在彭水大力发展工农阶级革命队伍，打击土豪劣绅，受到全县各层社会人士的拥护。

       反动劣绅宁连域平时对农民十分刻薄，并私藏粮食，暗自将粮食通过水路运往乌江上下游各城市高价贩卖，牟取暴利。 这一次，恰逢彭济民领导的农民革命军在乌江码头查走私物品。

     农民革命军将宁连域的粮食扣留了下来，分给了县里贫困潦倒的老百姓。宁连域见此情景，在一旁捶胸顿足地说：“我的粮食啊，被穷鬼们都糟蹋了，我要去蒋介石总司令那里告状！”（未完待续）